扁栀看着霍无尊的神情,缓缓的放下勺子。
“没什么可羡慕的。”
“嗯?”
扁栀说:“那时候,我没觉得多高兴。”
霍无尊愣住。
扁栀的语调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像是前头说故事那本,平铺直述着:“那会儿,确实很多人说的我厉害,夸我聪明,可我从没觉得高兴。”
“林决……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惊觉家里有个女儿,原来还挺厉害,原来,可以成为他夸耀的资本,从那个时候,他才给我一些偏爱。”
也不知道为什么,扁栀没想过对霍无尊隐藏任何事情。
包括——
“我,得过情绪病,跟我母亲不同的时,我是在清醒的时候,得的抑郁症,医生就是这样,清楚这个病的来龙去脉,但是,也清晰的知道自己一步步靠近绝境,那种清晰跟彷徨时的割裂,让那个时候的我变得跟割裂,
不是所有人的喜欢,都经得住考验,比如,路边看见一只小狗,你觉得可爱,你也愿意拿点吃的,偶尔日行一善,可当有一天小狗露出惊恐的牙齿,会伤害你的时候,就没人觉得她可爱了。”
那个时候,她的处境就是如此。
在那个炎炎夏日之前,她被林家人忽略过很久。
久到,她都麻木的认为,那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了。
也久到,自己好像是林家的旁观者,她被隔绝在外,没有人在意她,也没有人关心她。
她清醒的沦陷在无望的情绪病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