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旸闻言瞳孔蓦地放大,当即撩袍回身,在归位程中缓下怒意,至坐回椅上时,脸上已不见任何怒气之兆:“苏公子何出此言?哦,莫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渡花?”
苏子衾笑:“一朵小小的渡花而已,涟儿尚不通情故,这花中寓意便没了落处,廖凡普通,我又怎会在意。”
云旸怎会听不出他语中的明嘲暗讽,回击道:“是,我不似某人,状似道然却趁人熟睡之际不行君子之轨。”
苏子衾手下一紧,此事他十分怨悔,云旸自是紧揪不放。
回想那日,阿姮初馋嘴,偷了一坛叶御史私藏的果酒来与他分享,由于她怕酒香传出被逮住就携了他出府,二人于夜半时分溜至北敞繁街的一处屋顶上,就着缤彩花灯打开了罐藏。阵阵果香四溢,他便未尝先醉放松了戒备,不知云旸早先烦心至此,就躺在不远处更高的一段屋顶上。
叶琉涟已迫不及待地倒出了两杯,给了他一杯,自己那杯竟是一饮而尽。苏子衾呆愣,她这哪里是尝酒,竟这般豪饮,能尝出什么来?果不其然,叶琉涟喝完后砸吧砸吧嘴没尝出什么味儿来又倒了一杯。果子酒甘而不辣,只是她不知这坛窖藏的果酒后劲甚大,苏子衾方品完一杯,她已经小半坛下了肚,脑子迷迷登登地开始晕乎,又要唱歌又要跳舞,苏子衾拉了好半晌才把她哄住,趴在自己的膝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