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奎克问,“这匹马在四里桥。”我们听见了,就像是远处在打雷,隔不多久就有一声呼唤:“喂!”
我们听见亨利直叫唤:“啊呀呀……”
“他们俩都动手了,”温德博顿说,“欧内斯特也干起来了。”
夜还不深。这倒是好事,因为乡亲们要撵上那些畜生,亨利要躺在床上呼天喊地,都需要有个长夜。何况,比利大叔给亨利整治伤腿的时候,根本没有用麻醉剂。所以说,弗莱姆还是挺会体贴人的,天没大黑就让大伙儿忙碌起来。可你猜弗莱姆说些什么来着?
你猜对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根本不在。得克萨斯人一走,就再没有人见到过弗莱姆。
六
这一切发生在星期六晚上。我估计阿姆斯蒂太太天亮才到家——她回去看她的孩子们。我不知道那些孩子们以为她同亨利上哪儿去了。幸好老大是个姑娘,已经十二岁,懂得照料下面小的了。她又照看了两天弟弟妹妹。阿姆斯蒂太太夜里护理亨利,白天在小约翰太太的厨房干活算是顶替她和亨利的膳宿费,下午她赶车回家(大概有四英里的路程)去照料孩子。她煮一大锅吃的放在灶上;她的大女儿闩上大门,哄着弟弟妹妹不哭不闹。我听见小约翰太太同阿姆斯蒂太太在厨房里说话。小约翰太太说:“孩子们日子过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