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把图画剪下来?”
“因为剪下来好玩。”
“走开!去吧!”
“不给画册就不走。”孩子照例毫不退让,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
“给你,让我们清静点儿。”德·维尔福夫人说道。
她把画册给了爱德华,还把儿子送出去。
伯爵目光盯着德·维尔福夫人。
“看看她送出孩子,会不会把房门关上。”伯爵心中暗道。
德·维尔福夫人在孩子身后万分小心地关上门;伯爵装作没有留意。
接着,少妇又最后扫视一下周围,这才回来,又坐到椭圆形双人沙发上。
“请允许我向您指出,夫人,”伯爵说道,他那副蔼然厚道的神态是我们所熟悉的,“您对这个可爱的小淘气,态度未免严厉了。”
“不这样不行,先生。”德·维尔福夫人回答,还真摆出一副严母的架势。
“爱德华先生谈到米特拉达梯国王,引用了科尔内利乌斯·内波斯 [8] 著作的话,”伯爵说道,“但是被您打断了。他能引经据典,证明教师在他身上没有白花费时间,也证明令郎相当早熟。”
“事实上,伯爵先生,”母亲答道,她听了恭维话心里很受用,“他接受能力很强,只要愿意,什么都能学会。他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太任性。对了,他刚才说的那话,伯爵先生,譬如说米特拉达梯采取那些防范措施,而且可能有效,您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