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讲话的时候,卡德尼奥已经把头垂到了胸前,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堂吉诃德又说了两遍,请他继续讲下去,可是他既不抬头,也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说:“我脑子里有个意念无法驱除,世界上任何人也无法为我驱除,不能让我不这样想,谁不相信这点就是个笨蛋。现在,那个下流的埃利萨瓦特医生已经同马达西马女王姘居了。”[2]
“不,这不可能!”堂吉诃德暴跳如雷,“这是极其恶毒的中伤,或者最好说是卑鄙的行为!马达西马女王是位非常尊贵的夫人,这样高贵的夫人同一个破大夫姘居,这根本不可想象。谁这么想,就是十足的大坏蛋在撒谎,无论他是步行还是骑马,无论他有没有武器,无论白昼还是夜晚,随他的便,我都会叫他明白过来。”卡德尼奥十分认真地看着堂吉诃德。现在他又犯病了,不能把故事讲下去了。堂吉诃德对有关马达西马的议论极为不满,也听不下去了。简直不可思议,他竟为马达西马大动肝火,仿佛她是堂吉诃德的正式合法夫人!这全是那些异教邪书造成的。且说卡德尼奥已经精神失常,听见说他撒谎、是坏蛋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咒骂,觉得玩笑开得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