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吉英,她在这悬而未决的情境下的焦虑,当然是更甚于伊丽莎白了。但无论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她都想把它隐瞒起来,所以她和伊丽莎白之间,从未提到过这件事。可是她的母亲却没有这份细心和体贴来约束自己,她无时不在谈到彬格莱,不在表达她盼望他归来的着急心情,她甚至要吉英承认如果彬格莱再不回来的话,她就是被人家利用了。吉英要用上她全部的温柔与和顺,才能勉强平静地忍受这一切。
两周之后的星期一,科林斯先生准时返回了浪博恩,但这一次他在班纳特家受到的接待却不像上次那么周到了。不过,他现在太高兴了,也无须人家太多的关照。对班纳特家来说,他忙于谈情说爱倒使他们有幸摆脱了许多的纠缠。每天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鲁卡斯府上度过的,他回到浪博恩时,常常已是全家人就寝的时间,他只简单地为他的终日未归行个道歉之礼,也就该去睡觉了。
班纳特太太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够可怜的了。只要一提及这门亲事,总会使她痛苦万分,而不论她走到哪里,准能听到人们在谈论它。一见到鲁卡斯小姐,她心里就生气。作为将要对她取而代之的这所房子的未来主妇,她越发对鲁卡斯小姐充满妒忌和厌恶。只要卡洛蒂一来他们家,她就认定,她是来算计她何时能成为这所房子的女主人的,一看到她低声地和科林斯先生说话,她就以为他们是在谈论浪博恩的财产,只待班纳特先生一死,就要毫不留情地把她和她的女儿们赶出这所房子。她把这些伤心事都道给了她的丈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