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阿武对这个世界绝望,我弱弱举了下手。
阿武一皱眉:“你不算女人啦。”
这句话太有杀伤力,我有些不淡定,挺了挺胸道:“我哪里不算女人了?我也有前有后啊。”
“女人一般都脸皮很薄,不会说这种话。”
眉妩和容琛齐齐噗了一声。
我:“……”
英俊的阿武黯然离去。我和眉妩都甚是遗憾。很多事情外力无法改变,眉妩纵有一双妙手,改得了阿武的容颜,却改不了荷花的心意。
夜色渐深,我爬到观月楼上,手里捧了一壶忘忧。
月华如练,照得庭中景物雾气泱泱如同润在水波中。下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树影中走出一个人。
容琛负手站在楼下,仰头看着我。
我摇了摇酒壶,大大方方道:“上来喝一杯。”
他登上楼梯,坐在我身旁。
我拿衣袖把壶嘴擦了擦,递给他。
他倒也不嫌弃,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晃了晃酒壶,没好气地笑:“就一口?”
“酒多伤身。意思意思即可。”
他瞥了我一眼:“你不觉得这意思太小了吗?”
我嘿嘿一笑岔开话题:“公子我想通了,这块封印,就当是胎记罢了。”
他略露讶色:“你不想去掉?”
“我当然想,但还是觉得不去为好。”
容琛默然片刻,问道:“为何?”
“我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对眼下平和宁静的生活甚是满意,唯一的缺憾大约就是容貌不尽如人意,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又岂能事事顺心?自然,一副好相貌可以得到更多人的喜爱。我也想有副好相貌,觅个如意郎君,将他金屋藏了娇。可是,你看阿武,不管他容貌如何变,荷花都不喜欢他。真喜欢一个人,应该不介意容貌。也许我能碰见一个人,不因为我的容貌而喜欢我,这样,反倒是我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