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令的笑意收敛了不少,脸颊扫过轻微的气流,伸手便关好了窗户。又把烛花剪掉,让屋里亮堂了起来。
“你啊就是性子太急,当我是什么人?舍得让你离家离国?总不等我把话说完。”
他按下石珠,擦干了案面又给她重倒了酒,“喝点?我酿了好久的。”
石珠理亏,只好接了酒杯轻抿,“那你是想与我成婚,留在信国?”
“对啊。”吴中令整理好袖子,眼里映着烛火,“与你成婚,成你们信国真正的入赘女婿,这样也算是信国人了,那些外人总不好再挤兑我了。而且……”
他沉沉的有些出神,声音也低了下来,“我心里不踏实,不与你结为真正的夫妻,我就害怕。总想着如果能与你有个真正的家,才能安心。”
这是他从未说过的话,让石珠十分意外,但仔细想想,吴中令的处境可不就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么。
一个融国的臣子,无名无分的跑来信国,虽然负责的事宜举足轻重,宫中也从未提过他的身份。但朝中难免有看不过去的,说他叛国,说他是细作,说他勾结女官,说他居心叵测。
尤其融国的乱世让信国也不得太平,对他的骂声就更刺耳了,这些石珠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以为……她不在乎,吴中令也不会在乎。
“你……”欲言又止好几番,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那些外臣不也是把殿下骂得难听,之后还不是臣服了?你问心无愧,何需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