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她记忆中她小时候没有那么胆小,骑自行车下坡,别人都小心翼翼,就她一个女孩子还能张牙舞爪,因为超速而兴奋的大叫,连最后撞到栏杆上把整个人都抛出去,摔了一身的血和伤,她都没那么害怕。
直到有小孩子在背后指指点点她,骂她“叛徒汉奸”这种只在抗日剧里出现的词语的时候,她懵懂又迟钝,渐渐的就变成了神经敏感,手脚欠协调,怕死怕痛的胆小鬼。
但是最后还是没怕当医生,是因为爸爸妈妈怀着一种赎罪的态度,逼她学医的吗?
她迷惑了。
“那时候太小了,我不记得了。”
他笑了笑,语气有些自嘲,“当医生啊,最难的就是善终了,一辈子当医生不难,但是当医生一辈子不犯错太难了。”
郑雅洁没说话,身边这个人,她有些害怕,他试图带着长辈的口吻去同她沟通,但是讲出来的话又是那么悲凉和疏远。
还有一种要逼她去认罪的高高在上的律师精英范。
雨很快就停了,大雨之后的秋日的凉意终于显露出来。
“叔叔,那我先走了。”
“恩。”
郑雅洁走之前还想,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一家人这样真的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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