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拨拨流民离开,荆襄山区的人越来越少,项忠十分得意,他找来工匠,把自己的丰功伟绩都刻在“平荆襄碑”上,希望后世子孙永远记住他的功劳。那碑文上的每一行字,都充满了流民的鲜血与泪水,以及刽子手的自娱自乐。项忠认为这是一块功德碑,但流民们把它称为“堕泪碑”。
流民问题解决,可施政者却没有好报
前面我们说过,项忠的暴政是起不到效果的,流民回家没有土地,没有工作,生计问题得不到解决,还是要返回荆襄谋生。成化十一(1475年)至十二年(1476年),不过三四年的时间,驱赶的流民又聚到了一起,荆襄地区的流民又达数十万。任凭官兵怎么阻挡,大家还是要回来,因为人都有求生欲,为了生存,再困难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与其等死,不如抗争。荆襄当地的官员身心俱疲,惴惴不安,这群不怕死的怎么又回来了?赶紧上报朝廷,把责任推干净:都是迁出地的官府管理不善,与我们无关,我们迁入地也是受害者!
朱见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白圭去了一次,项忠又去了一次,虽然消灭了所谓的谋反分子,但没有解决流民问题。第二次征讨期间,官军仅仅伤亡33人,说明实际情况未必有地方官员上报得那么严重,自立为王的现象也许有,但追随者不是很多。流民们聚集,实际上是为了抱团取暖,在陌生的山区里更好地生存下去。镇压、驱逐是彻底失败了,不如用李宾等人的提议,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流民不谋反,正常纳税、服徭役,在哪里定居不都一样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回原籍呢?于是朱见深任命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原杰前去荆襄,负责对流民进行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