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不想,这老太婆居然这般心狠?
不过看了看身边沈柔犹豫的脸色,她本想硬气的骂回去,也因她多添了几分迟疑。
这个时候,有个媒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她脸上堆着勉强的笑意,对着这院子的鸡飞狗跳,显然也有些无奈,只道:
“诶哟,我说乔大姐,不是老妹我说你,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小辈们笑话,你别急,这事儿我帮你说道说道。”
沈柔见是陈媒婆,以为她是为了青木的婚事来的,自是软了声道:
“陈姨,你怎么来了?”
“青木他娘啊,我来也是有一桩子事儿说啊——镇口那家也不愿意啦,我拿了礼单过去,人原先觉着宫粉值些银子,可现下你也晓得,除了自己用,哪里还卖的出去哇?另几匹三梭布、鸡蛋并着三五吊钱,谁肯轻易把姑娘嫁了?”
沈柔心中一紧,当即道:
“这……这事儿没得转圜了么?”
陈媒婆摇了摇头,对着她和颜悦色的劝道:
“听姨的劝,青木也不大,你再攒几年,姨一定给你说门好的,至于现下的这十两银,不如就还给你婆婆吧。”
秦深在边上听着火大,这是什么逻辑?
那家姑娘嫌宫粉不值钱了,那这十两银锭算是什么,不是钱么?
陈媒婆被秦深看得心里发虚,她自是不好说实话的——其实那镇口的姑娘,是被一户富家少爷看中了,光定礼就是二十两银,还不算金银佃礼,迎娶摆酒的钱,自然不愿嫁到渔村,给个穷小子当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