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种理论有更多的人知道,想必历史科学也会出现类似的变化。许多政客与之前的学究们相比高明不到哪儿去,但他们却相信社会能够和自己的过去决裂,完全遵照理性之光指引的唯一道路前进。
如同其他有机体一样,只能通过缓慢的遗传积累过程发生变化。因此,一个民族的传统是极其稳定的,除了一些名称和外在形式,人们无法改变什么,就如同喀斯特地貌中的钟乳岩——需要长年累月的物质沉淀,一旦形成之后,又很难被腐蚀损坏一样。
传统不仅稳定,而且支配着人们的行为,当他们形成群体时就更是如此。他们能够轻易改变的,不过是一些名称和外在形式而已。对这种状况不必感到遗憾。脱离了传统,不管是民族气质还是文明,都不可能存在。为了保持传统,人类进行着两大努力,一是建立传统,二是当有益的成果已变得破败不堪时,人类便努力摧毁这种传统。无论是新传统还是旧传统,倘若没有旧传统,文明就不可能延续;如果没有新传统,文明也不可能进步。
而我们要面对一个困难——一个极严重的困难——如何在稳定与求变之间取得平衡。如果一个民族使自己的习俗变得过于牢固,就很难发生变化,中国是这方面的典型,它故步自封,使整个国家没有任何改进能力。即使暴力革命也没什么用,结果不过是打碎的锁链被重新拼接在一起,让整个过去原封不动地再现,或者是对被打碎的事物撒手不管,让无政府状态来取代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