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会呢？”
“他们说，压根儿就没有上帝。 ”
“哦！有这么回事！我知道。 ”
他手一挥，像是在赶一只隐形的苍蝇，说：“记得吗，大卫王说过：‘愚顽人心里说，没有上帝。 ’①那时愚蠢的人就说过这样的话了！没有上帝绝对不行……”
奥西普好像也同意他的说法：“要是你夺了彼得的上帝，他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彼得的一张漂亮的脸孔顿时严肃了起来。他用指甲上沾满干石灰的手指捋了捋胡子，神神秘秘地说：“上帝活在每个人的血肉中，人的良心和整个内核都是上帝赐的！”
“那罪孽从何而来？”
“罪孽来自血肉，来自魔鬼撒旦！罪孽——是露在外面的表现，就像患了天花在脸上留下的麻点，此外别无其他！老想着犯罪的人，罪孽最大；不去想它，就不会作孽了。想着作孽就是撒旦附身了，撒旦主宰人的肉体，诱使人去作孽……”
泥瓦匠表示怀疑。
“恐怕不是这样，好像是……”
“就是这样！上帝是没有罪的，而人是上帝的形象和样式。是形象，是肉体在作孽，而样式不会作孽。样式只是精神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