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坏人我才不奇怪呢!”西卜女人叫道,“你可想得到,十年工夫我把自己的钱放了进去,他也知道我的积蓄都借给了他,可不肯把我写上遗嘱……真的,先生,他不肯,他一味的死心眼儿,的的确确是匹骡子……我和他说了十天,老家伙像块路旁的界石,一动也不动。他咬紧牙关不开口。望着我的神气真像……末了他只说一句话,就是把我交托给许模克先生。”
“那么他是想把许模克立为他的承继人喽?”
“他预备把什么都送给他……”
“亲爱的西卜太太,要我得到个结论,定一个计划,我先得认识许模克,亲眼看到那些成为遗产的东西,跟你说的犹太人当面谈一谈;那时,你再听我的调度……”
“慢慢再说罢,弗莱齐埃先生。”
“怎么慢慢再说!”弗莱齐埃对西卜女人毒蛇似的扫了一眼,说话也恢复了他原来的嗓子,“嗯!我是你的顾问不是你的顾问?咱们先说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