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我压根就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瞧见模糊的轮廓。
他有轻微的洁癖,可他这次甚至连鞋都没换,就脚步匆忙又急切地走进卧室。
只过片刻,他就走了出来,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往嘴里灌。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和我的对上。
夜色浓稠,微弱清冷的月光从阳台倾泻进来,却只照到了他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修长指节用力按在瓶身上,似乎在微微颤抖。
我依稀看到他动了动嘴唇,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我们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对视了十秒钟,双方不约而同毫无动静,像是在判断情况辨别对方气味的小动物。
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陈序就立刻抬步走过来,顺手把水放到茶几上,蹲下身子望着我。
他离我已经足够近了,可在暗色的掩饰下,我还是没能觉察到他脸上病态的苍白,以及眼底的倦怠无力。
大概是看清我在哭,陈序的眼神一瞬间慌张起来,他下意识般想要抽纸巾给我,却发现纸巾盒空了,一时间更加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