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朱楼画栋,微雨的黄昏。他与头牌红妓牡丹默默相对,
桌子上的饭菜很精致,慕容安岳侧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牡丹低下头去,推过来一碟凉拌胭脂鸭脯,“吃吧,少主的伤势还要养一养。”
“我没事!”他放下碗筷,漠然看向窗外,“我不想吃,也吃不下。”
他站起身来,背靠着窗棂看外面碧青的濛濛雨色,此时树木零落,看上去一片黯青,雨声中隐隐传来笑语喧哗声。
这里叫做万花楼。秦楼楚馆,胭脂地。这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躲避在这里,他想,自己等的究竟是什么?用内力硬生生把伤势压了下去,却要缩短三到五年的寿命。
在当红头牌姑娘的房间里,案上点着蜡烛,那烛焰蹿得老高。光与影在摇动,……屋里一种暖香。
牡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依然是镇定如恒。她虽然说不出话,但心里也渐渐地宁定下来。
雨声淅沥,如梦如寐。
此刻此刻,雨声似乎直接敲落在他的心上。逃亡,是为了担当自己的那份责任,如果仅仅是为了保存性命,那便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