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杀掉了葛太爷的女人和一个长随。”福康安跨前一步,按剑说道:“因为他们通匪!你们葛县令早有举发,他大义灭亲,举发有功!”他顿了一下,冷冷扫视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又道,“敌人,不到二百。丰县大营出动三千,断路合围。可以说蔡营现在连只耗子也跑不出去。你们葛县令是个有为有守有志有节的好官,特地请命为前锋主攻,也是想给诸位挣一份功劳的意思。这个意思好不好呢?”
“好!”
“不像军队!重说——好不好?”
“好!!”
福康安“嗯”了一声,头一偏命令道:“抬上来!”
众人觑眼看时,先是两个人抬着个端饭用的条盘,条盘中并排放着葛氏和张克家两颗人头,葛氏不论,张克家是衙门里人人相熟的,如今一片血肉模糊放在案下,死人眼瞪得溜圆,煞是吓人。
“我在棺材铺定了二百口棺材!这一仗打坏了,就照这样子每人一口,军无戏言!”福康安又开始游走踱步,“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胆大敢杀人,此战必胜!”他嘴一努,人头已被撤下去,接着又抬上来两盘,上面盖着红绸,却不知是什么物事。福康安一把将绸布扯掉扔了,灯烛下只见两个盘子里新包的饺子样密行排列,都是锃明锃亮白花花光灼灼的台州银元宝,晶晶莹莹闪闪烁烁耀人眼目。衙役们一下子都直了眼,一片窃窃私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