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蛎性情大变,对之前之事全无印象。若不是毕岸亲眼见他两次出入千魂格,喷火烧了鬼巫娃娃,梦回十年前的祭台毁掉窨谶鼓,只怕早就以为认错了人。
或者刚才错了,不应该这么突然地告诉他——但是还有时间吗?
阿隼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站在毕岸面前,侧耳听到公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不由皱了皱眉,低声道:“公子,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
毕岸摇摇头,道:“错不了。”
阿隼打量着公蛎门缝中透出来的灯光,神色凝重,道:“如今怎么办?”
毕岸道:“随他吧。”
阿隼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毕岸道:“查得怎么样?”
阿隼道:“那姑娘叫玲珑,来洛阳时间不长,自幼丧母,养父陈应龙刚刚去世。家境不富裕,但在洛阳柳枝儿巷有些房产,平时给富人家做些针线荷包,对一些小乞丐倒好。”
毕岸道:“她那个所谓的舅舅,是怎么回事?”
阿隼道:“是有一个舅舅,是陈应龙小老婆的远房表兄,不知怎么走动起来了。目前看,没什么问题。”眼睛朝公蛎房间一斜,道:“听说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毕岸无可奈何道:“对。”
阿隼哑然失笑,道:“真没想到。”又不屑道:“我瞧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巫教这事儿,就靠我们两个就好,随他自生自灭吧。”
毕岸默然不语。阿隼急道:“公子您还舍不得?要不是他的鲁莽,您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