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什么信不信的。”素盈声音低柔，缓缓说，“只是想亲眼看看——就当是让自己下决心，或是死心。”
透过昏暗，素飒盯着妹妹看了一会儿，垂头道：“撑伞。我带你去。”
四十章 至死方休
一落起雨，寺中忽然寂静，僧侣朝臣各归禅房厢房，连鸟雀也失去声息。
院中仍有禁军巡视，但见了素飒并不盘问。兄妹两人辗转来到一座宁静的佛殿。素盈收了伞打量殿中：全是历代皇族臣子题写的石碑，一块块默默地竖立成林。素飒关上门，拉她走到一扇窗前，示意她望出去。
窗外是一片整齐的荷塘，几枝早发的荷箭刚刚破水，荷叶被雨点敲打，左右摇摆，不胜娇弱。塘中圈圈涟漪、点点绿萍，塘上水雾朦胧，飞烟若梦。据说这四月中旬的荷塘轻烟也是寺中一景，可雨中没看出多美，只是一片癫狂似的嘈杂。
荷塘对面是个临水的小亭。她的夫君在里面下棋，对手是一个笑容淡雅的绝色女人。隔着雨帘，两人的身影如幻梦倒影，不大分明，可是素盈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