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凶,别凶!”
旁边的男子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缝,露出稀疏的牙,一点不在意布衣上沾染的灰和脏污。
正想同宋锦茵说上两句,却见她又是扫帚一挥。
妇人拉着人便走,一路上骂声不断。
宋锦茵却不紧不慢地丢下扫帚,而后在车夫微愣的目光中洗了洗手,回到灶房端起了鸡蛋羹。
这一动,倒是让她感觉到了极少有过的畅快,连胃中的不适都挥了个干净。
“不过是在村里住了几日,竟是连撒泼都学会了。”
李婉清笑她,“只是还有些不像,也差了点骂人的火候,而且我估摸着晚些时候,这两人还会过来。”
“谁管她。”
宋锦茵想起她包袱里的一瓶痒痒粉,之前买软筋散时,沈玉鹤顺带送的,还未寻人试过。
左右过两日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从此天高皇帝远,谁管他们是个什么东西。
“那倒也是,只是没想到你瞧着柔柔弱弱,竟是还有这一面。”
宋锦茵笑了笑,垂眸吃下一口鸡蛋羹。
她也没想到。
只是以往旁人说了便说了,可今日裴晏舟出城,剿匪又向来凶险,她心底,到底是不想听见这样的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