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卢月荣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看见孙长海晃晃悠悠地从门口走过,忽然请他到家里坐坐。孙长海是知道卢月荣的,就晃悠了过去。坐了一会儿,孙长海就走了,因为以前根本没打过交道,也就没多少话说。临走,卢月荣说,没事来玩,啊。孙长海心里一动,看了看卢月荣,看卢月荣也正直直地看他,有点不好意了,低了头走了。孙长海走了不多远就后悔了,再拐回去又没有借口,郁闷不已。后来,孙长海就有意无意地从卢月荣门前一次次地走过,再次遇到卢月荣打了招呼就真的去她家玩了。从那以后,就去玩的多了。谁都知道卢月荣换人了,见了孙长海打趣说,有人暖脚了,得劲吧?孙长海笑笑不置可否。
卢月荣的日子就依然故我地过着。
三十二、抓奸
进入腊月年就近了,越过年的气氛也越浓,村街里,人家的庭院里,窗台上,锅灶上,堂屋里,牛屋里,桌子上,柜子里,枕席下,鞋壳娄里,衣裳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它到不了的。人们的脸上也都明晰晰地泛着年的亮光,全都沉浸在年的喜庆里。谁也没有想到黄雪丽和邓金海却在这个时候一起跑了,就连黄雪丽和邓金海也没有想到。
进入十月,邓金海的活儿开始少起来,到十一月活儿就更少了。邓金海没事闲得发慌只能挤在村里的小卖部里,人手够了就打打牌,不够就闲说话,原先笊头子虽是胡连八扯,却能逗大家开开心心的大笑一阵,笊头子死了这点乐趣就没了,偶尔碰着谁兴致来了连几句也是少盐没醋的,人们听起来就很寡淡,半天没啥反应,说的人就没了兴趣,后来就成了连锁反应,除非是挨着谁了骂几句玩,骂完就完了。大家就站在那里发愣,这时候就很怀念起笊头子来。这种怀念不会持久,随便来个人或者谁一句话就能把怀念破坏掉。于是,大家在干干地站着,等待着。谁也不知道等待什么,但还是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