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刚在工地干,爬高上低的惯了,自家的墙头也不算啥,没费多大劲就翻过去了。整个院子都静静的,明亮亮的。他刚走进堂屋门,就听见里间传来卢月荣的骂声,还有一个男人牛头一递一句的跟她对骂着,脑袋就轰地一声膨胀开来,耳朵吱吱地叫唤起来,嘴巴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卢月荣骂的是赵海生。
庄稼一天天发黄一阵阵往外冒着成熟的气息,吸引得外出的人们心里惶惶的,再也安不下心来,乱纷纷地往家里赶。从那时候起赵海生就没再碰卢月荣了,前天在路上看见卢月荣跟她打招呼,她对他说,这几天孙立刚都在地里看棒子,他还不信,白天注意了下还不放心,黑了又偷偷去看了看,这才放了心,就是今晚他也是偷偷到地里看过了孙立刚才来的。俩人很久没在一起了,一挨就粘住了。卢月荣粘得更厉害些,就骂得十分欢实。赵海生被她骂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先听到了外面有动静,以为是贼摸进来了,忙拉了卢月荣指着外面要她注意。卢月荣这才停下来,心里有点怕,悄声说,你去看看。滚到一边去了。
孙立刚就悄无声息地穿了裤头,起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梦口隔着门缝往外看,见梦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心里不禁怕起来,心里想人家都说做贼心虚,这个贼竟然不怕,不但不怕还这样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不用说很硬气,自己要是不识好歹不知道会被贼怎么样的。想到这里,赵海生就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是自己耳朵听邪了。他当然也想到了放声高喊,这时候很多男人都在家,只要他一喊,这贼就跑不掉了,可是,他不能喊,这不是在他自己家里,这是在卢月荣家!他刚要抽身回来,那贼胆子却大起来,把门拍得嘭嘭地响。赵海生就假充不过去了,又怕卢月荣看不起他从此不理他,只得硬着头皮去对付。他想好了,一开门照贼就是一脚,然后再猛然把门关上,量那贼知道屋里人醒了也不敢怎么闹。他轻轻拿掉门钌铞,刚要开门,贼哭着叫起来,卢月荣,你不是人……赵海生就知道是孙立刚了,头皮不由又是一阵发麻,赶紧回到了床边。赵海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忙穿了衣裳,对卢月荣说,我走了。卢月荣也吓坏了,缩在床上瑟瑟地发抖。赵海生把门开得猛了些,孙立刚还在使劲地拍门没防备一下闪进来摔了个仰八叉。赵海生愣了一下神拔头往外就走,走到过道开门的时候被孙立刚抱住了。孙立刚已经认出来了,怒骂起来,赵海生自知理亏不敢还嘴,只想赶紧甩掉他赶回家去,然而孙立刚死死抱住他就是不肯松手。孙立刚手上使劲,嘴上更是骂得厉害,赵海生撕把了一会儿还不甩不掉孙立刚就有点急了,使劲把身子一拧就把孙立刚拧倒在地上了,刚要再次去开门又被孙立刚扑上来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