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1956年5月,“双百”方针公布后,《人民日报》等报刊倡言繁荣杂文创作。杂文曾经是王任叔在上海“孤岛”时期参加抗日运动的锐利武器,他自谦是“一副只会写写杂感的材料”。因此宝刀不老的王任叔,短短一年半时间里,有感而发杂文20多篇,分别刊登在《人民日报》、《工人日报》、《中国青年》等报刊上。
王任叔在杂文中,针对社会时弊,鞭挞了以及小资产阶级狂热性。以治病救人的诚恳态度,向新社会肌体中的疮毒开刀。同时,王任叔也清楚认识到:在新中国,对杂文的运用,必须掌握好分寸。尽管他小心谨慎,但最终仍然被卷进越演越烈的“左倾”思潮漩涡中。其实首先惹祸的倒并不是那些刺向的杂文,而是一篇发表在1957年《新港》第一期上的《论人情》。该篇随笔是王任叔应天津一位老朋友之邀,根据自己几年来对文学作品中“人”的描写的深思熟虑的结果。王任叔这样写道:文艺作品引人入胜的主要东西是人情。而当前的文艺作品,偏偏是政治气味太浓,人情味太少。这就必然地要受到冷遇,政治也因此落空。所以他主张通情达理。通的是“人情”;达的是“无产阶级道理”。那什么是“人情”呢?王任叔提出,“人情是人和人之间共同的东西。饮食男女,这是人所共同要求的。花香、鸟语,这是人所共同喜爱的。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这是普通人的共同希望。这些要求、喜爱和希望,可说是出于人类本性的。”王任叔强调如果这社会有人阻止或妨碍这些普通人的要求、喜爱和希望,那就会有人起来反抗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