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长老说。
“在所有的《圣者传》里绝没有这类的东西。您说,书里写的是哪一位圣徒的事迹?”掌理图书的司祭问。
“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不知道,也不明白。别人说的,我受了骗。我听人家说的。您知道是谁说的?就是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米乌索夫,就是这个刚才为了狄德罗生气的人讲的。”
“我从来没有对您讲过这话,而且我压根儿从来不同您说什么话。”
“的确,您没有对我讲;但您是当许多人的面讲的,当时我也在场,那是三年前的事。我之所以提到它,是因为您这个可笑的故事动摇了我的信仰,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您不知道,也不明白,可我却是带着被动摇了的信仰回家的,而且从此以后越来越动摇了。是的,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就是因为您我才堕落的。这可不同于狄德罗!”
费多尔·巴夫洛维奇慷慨激昂,激动非凡,虽然大家完全明白他又在做戏,但这到底还是大大刺伤了米乌索夫。
“真是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他嘟嘟囔囔地说,“我也许的确在什么时候说过,可没有对您说。我自己也是听人家讲的。我在巴黎听见一个法国人说,好像我们在晚祷时常读《圣者传》里的这段故事。他是一位极有学问的人,专门研究俄国的统计,在俄国住过很久,我自己并没有读过《圣者传》,也不想读,在吃饭的时候还免得了闲聊吗?我们当时正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