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的时候,他开始振作。
他看了看那些日子记下的混乱的日记,知道那两发子弹也是被他自己打掉的。
他把电话机的话筒放回到话机上。
这里的煤已剩得不多,罐头及压缩干粮也吃不了多久了。
要战胜这无处不在的孤寂,还是要找事做。
可是,做什么事呢?雪扫了还会有,掩体修好了,会被雪埋住。他看着漫山遍野的雪,产生了一个想法:堆一百多个雪人,为连队的每个人塑一尊雪雕。他为自己产生了这样伟大的想法激动不已,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高兴起来了。
凌五斗开始行动。他先堆冯向东,再堆陈忠于,再堆徐通……在他堆第三十一个雪人的那天上午,电话铃响了!
他飞跑进哨所,拿起话筒,又条件反射地,像捉到一条毒蛇似的把它放下了。在它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他才小心地拿起它,手哆嗦着,好半天才把它放到耳朵边。
是陈忠于的声音!
“你,你是老班长呀?”凌五斗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他努力忍住,不让对方听出他的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