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赶又骂,钱氏一听脸就黑了。
她肚子里不过都是些妇人之间,耍泼作狠的破落话儿,碰上秦深这种指桑骂槐的讽刺,也只能咬牙切齿,浑身的刺一根儿也扎不出来。
廖氏也对钱氏不耐烦,方才秦深没来的时候,碍着亲戚脸面儿,只好听她显摆刮刺。
一听女儿这么说,廖氏连声道:
“诶,我灶台上炖着白菜豆腐,莙荙菜也切好了,一会儿清炒一盘,很快就能开饭——荆禾,去把小桌子搬进堂屋里头去。”
荆禾恨恨扫了一眼钱氏,横着膀子去灶间,擦肩过的时候,他故意撞了一下钱氏的胳膊。
“哎哟哇,阉货东西,不长眼呐,早不阉死你算了!”
荆禾气得脸色发黑,拳头紧捏,控制着自己要打人的冲动。
他还未动,边上的庚子却已气得不行了。
最恨、最听不得的就是“阉货”这两个字,他咯嘣豆子少年气性,全然没了顾忌,吃力抡起手里的镰刀,就要往钱氏脸上劈去!
钱氏一看,吓得腿软,惊慌失措往后退,她一边抓着廖氏的肩膀躲在后头,一边尖声嚷嚷着:
“好你个小贱人,养个小畜生敢教唆他杀人啦!”
庚子铁青着一张脸,眼底泛起股倔劲儿,其中杀意,让秦深也有些不寒而栗。
生怕他真的失手伤了人,她着急跟过去,想拦下他手里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