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西卜太太,”医生的态度变得很严肃,“这一类的事跟医生不相干。倘使有人知道我替病家的遗嘱出主意,我的开业执照就要被吊销。医生接受病人的遗产,是法律禁止的……”
“有这种混账法律吗!我要跟你分遗产,谁管得了?”西卜女人马上回答。
“不但如此,我还要进一步告诉你,我不能违背我做医生的良心,对邦斯先生提到他的死。先是他的病还没有危险到这个地步;其次,这种话在我嘴里说出来,他要大受刺激,加重病势,那时他真的有性命之忧了……”
“可是我老实不客气劝过他料理后事,他的病也不见得更坏……他已经听惯了!……你不用怕。”
“这些话一句都甭提了,好西卜太太!……那是公证人的事,跟医生毫无关系……”
“可是,亲爱的波冷先生,倘若邦斯先生自己问起你他的情形,要不要防个万一,那时你可愿意告诉他,把后事料理清楚也是恢复健康的好办法吗?……然后你再找机会替我说句话……”
“哦!要是他跟我提到立遗嘱的话,我绝不阻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