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说的好运与厄运,或光明与黑暗,也就这么并存。
于是,连作者手头上也没了。
最后找到的,是当年发它的刊物。但一打开,这篇是已被撕走了。空喜一场,只有苦笑而已。
看来,在家中已不可能找到这篇《楚河汉界》了。
偏偏远在大洋彼岸,在8年之后又博得一位博士的知音。
似乎有些滑稽。
它的价值何在?
连秦江自己也为之困惑了——写《楚河汉界》的心境今日已不复存在了。甚至具体的描绘也忘却了。当时,只是一种冲动,一种迷狂,以后决不可能复制。
蓦地,他又想到,今日对“波字8604”部队执著地追寻,莫非也是一种冲动,一种迷狂并且不再会有了么?
他不敢回答。
同《楚河汉界》一样难以寻觅,他也陷于这一课题中无法自拔却又找不出突破口。中山医学院50年前的模样已面目全非。后来又去了两次,仍一无所获。而当年的检疫所、难民营,更不可能保存下来。城市在近年间迅速扩张,把一切都淹没在它的楼群之中。走向未来急骤的脚步,踩去了无数历史的陈迹。上哪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