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句:‘不为也为、为也不为,和合二者,循根基可也。’看似中庸,实则把握着人心性情的特点。”
“我若是为者,一见此句,必会想:我要循根,那就得为。为也符合中庸。反之,我不为,就会想:啊,我思想的根,不正是不为?于是便不为。”
“这样的文章,每一个字都斟酌千方,无论主考官是谁、阅卷者为谁,哪怕是帝王,都能从中找到自己所喜和所想。晏旭那孩子……真真是人才、国之大才!”
沈昌越说语调越高、越看晏旭的文章越欣赏,长长的白胡子都似随风舞动,偏还面无表情。
齐涞都不记得,有多久、有多久不曾见过自己恩师如此高兴了。
但他依旧不赞同、依旧严肃地泼了盆冷水。“八面玲珑、太过圆滑!”
沈昌:“……你纵观他全文后再合之、思之,就没有发现他的总之所向?就是一个字:根!”
树逐根方得活,人逐根才有依。万变不离其宗也。
齐涞严肃的面容,终于寸寸崩裂。他发现,自己真的小瞧了晏旭。
不过,口中兀自不服。
“还是得看其心性。若仅有对家国的信仰之情,却无坚持恒久的毅力,亦不可取也。且其到底如今年幼,能撑过小三元的风光,未必还能撑过解元的荣耀。”
小三元和解元之间,是一步登天的巨大门槛,成就出的意义也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