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告诉伯尼,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接受乳房切除手术。她在一封写给妹妹艾斯特的信里,回忆了这场磨难:“恐怖得超越一切描述。”即便是现在,读起来也让人难受。9月的一个下午,伯尼的外科医生安托万·杜布瓦(Antoine Dubois)带着六名助手(四名其他医生和两名学生)来到她家。一张床搬到房间中央,还腾出了周围的空间让团队工作。
“杜布瓦先生把我放在床垫上,朝我脸上铺了一块白手帕。”伯尼对妹妹说,“但手帕是透明的,透过它,我看到床架旁立刻围过来七个人和我的保姆。我拒绝被他们按住,但这时,透过布的亮光,我看到闪烁的钢刀——我闭上了眼睛……当那可怕的钢刀扎进我的乳房,逐一切过静脉、动脉、肌肉、神经,什么也无法阻止我放声喊叫。在整个切口期间,我连绵不绝地尖叫——尖叫声没把我耳朵震聋,几乎让我惊讶,这痛真是酷刑……我感到手术刀绕了一条曲线,切割着肌肤的颗粒——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而肌肉有力地抵挡对抗着施术者的手,使后者疲惫,不得不从右边换到左边——接下来,我想,我一定死了过去。我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