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轻轻叹息,只觉得睡意全无,便悄然起床。
叫早电话还未响起。同屋的张姐仍在熟睡。
窗外,天空刚刚泛起黎明的微光。
4
她欲伸展她年少无畏的翅膀,率领他一起飞向他不敢想象的可能性。
只是,他已不再是曾经的少年。他无法单单跟随意欲,而不去拷问自己的内心是否有卑劣或者怯懦的成分。他亦渴望自由,但他的翅膀已被岁月缚上了道义的重轭,再难负担全盛的激情。
他知道天空的高度,知道有些地方永远无法抵达,所以不再徒劳。
梦非在卫生间洗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睡眠不足、心事重重的脸。
她用冷水扑面,努力振作,然后她看着颈上那条项链,舍不得脱下,犹豫片刻,把它藏进衣服里面,用领子遮掩。
化妆师见了梦非,问:“昨晚没睡好吗?”
梦非无言地笑笑。一整晚都在想他,连梦里也都是他。
少顷,席正修也走进化妆间。化妆师看他一眼,顿时叫起来:“好家伙,你们两个都给我添乱。”她指指席正修脸上那道伤口,“这都不接戏了。”
化妆助理在一旁调侃道:“让导演加场打戏吧,这里多个伤口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