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脱口而出道:“那将是一个重大研究成果!”
“是的,那会是一个重大的成果。”
不过现在想来,当时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那会是一个怎样的重大成果。
他把那种药物称为“新型加速剂”。我记得后来我们又几次谈及那种药物,他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肯定。有的时候,他焦虑不安地谈到使用此药可能产生难以预料的生理结果,并会为此而闷闷不乐。还有的时候,他又急于获利,同我长久而热切地争论如何使这种药物产生出商业价值。居利汶说:“这是一种好东西,一种了不起的东西。我知道我正为世界作出贡献,所以觉得世界也应理所当然地给予我回报。所以,即使科学是神圣的,我也得设法垄断此药,譬如说,我会垄断十年。我认为该享受生活的乐趣的,不仅仅只有那些庸俗的商人。”
我对即将面世的药物的兴趣日益浓厚。我对形而上学的看法一直和大家不太一样,我觉得居利汶正在研制的即是生活本来就有的绝对加速度。假如有个人经常性地服用这样的药剂,他的生活就会变得积极而有意义。不过与此同时,他在11岁时便会发育成熟,25岁时就进入到中年了,到30岁已经走入老年。我觉得居利汶的药为那些服药者所奉上的与大自然给犹太人和东方人的赏赐颇有相似之处。他们十几岁就已经长大成人,五十岁左右就老态龙钟了,然而在思维、行动上总比我们敏捷利索。我一直认为药物能够创造伟大的奇迹,它们能使人情绪激昂,亦能使人麻木不仁;能使人发狂,亦能使人平静;能使人强健灵敏,亦能使人呆若木鸡。现在,医生的药瓶里的药品又添加了一种新的了不起的功效!然而,居利汶对这方面的问题是不会有多大兴趣的,他更关心的是那些技术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