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浓妆艳抹的谄媚面孔,蛮不讲理地从他记忆深处冲了出来。
‘老板,我求求你,只要你别把我送回去……我做什么都行,让我伺候你……’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却对他毫无印象。
在他面前卑微地跪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身体折成最妩媚下贱的姿态。
她是靠出卖肉体为生,于是第一反应,便是靠肉体来取悦他,讨好他,换取活路……
沈修瑾胃里翻江倒海,当时及欲作呕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当时问她:‘你记得,你生过一个儿子吗?’
‘记得记得,那个小杂种命可太好了!被一个富太太看中,被接走过好日子去了……我可太羡慕他了!要是被选中的是我就好了……’
她眼里的嫉妒和不甘,恶毒,毫不掩饰。
她不是一个母亲,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对他毫无感情的容器。
沈修瑾的脸藏在阴影中,不知是怎样的表情,在问她:‘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她往地上啐了口痰,‘鬼知道。我每天接客那么多……那些臭男人又不做措施……不管是谁,反正都下贱的种!’
沈修瑾狠狠闭了下眼睛。
强行忽视了那段灰暗的记忆。
他那个所谓的母亲,比女支女更不堪的女人,就在K国。
他厌恶她存在的空间,厌恶自己身上,流淌着那个女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