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父亲突然从我背后发出声音。我起身拂去手上沙子,回过头来,父亲快步走到我身边。
“喂,有什么事吗?”父亲急步走来,喘着气,很担心地说。
“没有。”
我对父亲的问话讶异得睁大了眼睛。
“那就好……刚才就很担心,深怕你站在悬崖上,晕眩掉下来……你本来就常常会发晕……”
呵,刚才父亲从医院前的海岸向我挥手,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我笑着说:
“不要紧。我站立的地方距悬崖边还有六尺远哪!”
“真的?从医院看去,你仿佛就站在崖边上哪。……以为你已经从那里下来,想不到却蹲在这里,我想你一定又发晕了……。”
父亲和我相望而笑,然后一道向医院行去。
第三天清晨,我到医院吃早餐,平时这时候父亲已起床,这天却还沉睡未起,我颇感意外,不安地问道:
“有什么不对劲吗?”
“嗯,今早吐血了。”父亲低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以为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我非常惊讶,打开父亲枕边的陶器痰盂盖看,里面有相当多乌黑的血。
父亲不时咳嗽。每次都有少量的血杂在痰中咳出。
不久,院长来诊察。父亲的病可能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了,我盯着院长的脸孔不放。他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医学士,看来颇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