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携裹着雪霰涌进窗户,温柔地拂拭过萧弈的面庞。
萧弈闭上眼。
哪怕登临帝位,可是她不在身边,他尝到的便只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他想南娇娇了。
……
从渭水顺流而下,再改换河道,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那艘商船便来到了金陵界内。
南宝衣坐在舱房里,对着菱花镜发呆。
身孕的事到底瞒不过沈皇后,才从长安出来五六天,她就被沈皇后怀疑上了,请随行大夫稍一诊脉,就彻底坐实了她怀了四五个月的事实。
好在沈皇后也是怀过孕的人,并不会苛待孕妇,再加上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怀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于是干脆懒得再管她。
她整日吃好睡好,除了担忧胎教没搞好,倒也心宽体胖,尽量不给自己增添太多愁绪。
舱房外突然响起叩门声。
南宝衣起身开门,金吾卫拱了拱手:“已经到金陵码头了。”
南宝衣“哦”了声,转身戴上垂纱幂篱。
她走到甲板上。
正是清晨,迎面而来的江风带着南方特有的湿润,渔船一艘艘穿过滔滔江水,江岸边百姓赶集十分热闹。
沈皇后一身男子装束,正低声和侍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