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宋子胜抬走了回来之后,陆雄才向刚收拾起眼泪喘着气的邹老太太询问关于她们去探寻邹家昌和李二虎的消息。
但,当邹老太太和李二嫂向他一五一十地述说,怎样市公署不承认有这两个人,怎样把她们轰了出来,又怎样跑到刑事科,又被打了出来的时候,陆雄却没留耳听,实际这全是他不问可知的事情,过去的许多事情早已告诉了他——不单他,别人也明白。不过,这时,任谁还忌讳把那事实说破——一个活人只消被他们弄去,那沸腾的血很快地就会变成冰冷的凝固的块子。
邹老太太把经过说完之后,就一头栽在炕上呜呜地号起来:“我那可怜的孩子……怕是没有指望啦!”
李二嫂坐在炕沿上,陪着邹老太太哭着。
“你老人家放心,”陆雄说,“你李大婶也不用着急,我想绝对没有什么岔头的,他们不过是把他们哥俩找去详细问一问关于请愿的事情,马上就能放回来。”
这是陆雄第一次昧着良心,说着欺骗自己、欺骗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