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振愣住了,一阵张口结舌。
“这,这,你?”
程元振干脆明白说道:“长安各门都在大将军陈玄礼的掌控之中,现在此人下落不明。换言之,也可以说他态度不明,谁知道此人是不是已经和秦晋拿小竖子狼狈为奸了!”
出于掩饰自身恐惧的目的,程元振极力替陈玄礼开脱着。
“这,这怎么可能?大将军与圣人相识于潜底,四十余载屡受重恩,他,他怎么可能背弃圣人?”
范长明的声调骤而尖利。
“不可能?别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天子不能保得此人富贵,甚至有可能为此人带来杀身之祸?换做是程将军,还有几分为天子的效死之心啊?”
程元振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神色,当着范长明他自然不肯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但被人揭穿了心底里的真实想法,还是不免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的难堪之感。
“仅此一条,如果秦晋有意报复将军,难道将军还以为自己能够上天入地吗?”
范长明笑的极为夸张放肆,这其中既有他对计划失败的愤懑,也有对程元振浓浓的嘲笑。相比于秦晋,程元振虽然与他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他也绝对乐见此人倒霉。
范长明的话给了程元振以极大的震撼,也让他独生豁然开朗之感。
是啊,现在长安各门紧闭,如果守门的禁军已经得了陈玄礼的密令抓捕于他,他若贸然出城,岂非自投罗网了?可如果不出城,一旦李亨成功夺位,那自己定然就是第一个被锁拿的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