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钩着他的腋窝拼尽全力向外拖,但毕竟力量有限,只能一寸一寸地移动,三四米的路程磕磕碰碰的,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才将他从卫生间拖到卧室的地毯上,她便感觉自己累得快要虚脱,再也没有丝毫力气了。
一头死猪!居然这么沉!陈溪坐在地毯上边喘气边骂。她又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听方浩儒嘴里含混不清地,到底是在念叨些什么。终于,她听明白了,他正在用不同的模糊发音,反复说着“小溪”“别走”……
陈溪的心一下子软透,忍不住伸手抚摸他湿湿的额头。
看来要将他拖到床上去是不太可能了。她挣扎着起身,下楼去客厅,将沙发上的坐垫都拆了下来,一字型摆铺在方浩儒身边的地毯上,又费了半天劲才将他挪到垫子上,替他拆了领带、手表,脱掉鞋袜。接着从床上抱来枕头和被子给他枕好盖好。
方浩儒脸色发青,昏昏沉沉的似乎还是很难受,陈溪看了看他,又去卫生间取来热水浸湿的毛巾,轻轻地为他擦拭脸、手臂。温热的感觉好像让他有所缓释,他微微睁了一下眼,握住她的左手,仍然重复刚才的话:“别走……”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她心里一阵难过,没有说话,继续用右手握住毛巾擦着他的颈部和胸前。方浩儒轻轻地喘着气,接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