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蒙莫朗西动身去瑞士的时候,决定去伊弗东我那善良老友罗甘先生那儿停停。他退居那儿已经有几年了,甚至还邀请过我去那儿看他。我在途中听说经过里昂要走弯路,所以去伊弗东就省得绕里昂了。可是,那就得经由贝藏松,那也是个军事要塞,因此也要遭遇同样的不便。因此,我决定绕点路,经过萨兰,借口去看看迪潘先生的侄子米朗先生,他在盐场供职,曾经一再邀请我去看他。这个办法成功了,我没有找到米朗先生,所以很高兴不必停留,继续赶路,没有遭到任何人的盘问。
进入伯尔尼境内时,我让马车停下。我下了车,跪在地上,拥抱、亲吻着大地,激动地嚷道:“苍天啊!道德的保护者,我赞美你,我踏上了自由的土地了!”我就是这样,一有了希望,便又盲目又自信,总是对将铸成我的不幸的事物热情满怀。我的车夫大惊失色,以为我疯了。我重又上了车,没几个小时,我便感受到扑在可敬的罗甘怀抱中的那种既清纯又强烈的快乐了。啊!让我们在这位可敬的主人家喘息片刻吧!我需要在他家恢复点勇气和力量,我不久将使之有用武之地。
我刚才就我所能回想起来的所有情景做了不厌其详的叙述,这是不无道理的。虽然它们显得不太明晰,但是,当人们一旦掌握了阴谋的线索,它们就能让人看到阴谋的施展。譬如,它们对我马上要提出的问题虽不能提供初步概念,但却大大有助于解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