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三牛记在心里,别的一概不看,眼睛就只黏在各种木料家具上。
在他之前有个早到的家具厂干事,背着手一副谁也瞧不上的姿态一件件木料的瞧过去,肥厚的嘴唇时不时的左一句“你这个成色不好,做不成什么家具”,右一句:“还敢出价二十块钱?到时候我们返工都要重新上漆,白送我都得想一想。”
托他的福,一干卖家具的都面如死灰。
人家可是家具厂的,说不值钱,那肯定不值钱啊,有几个为了赶紧把手里的家具脱手好回家干活,围着家具厂经理叽叽喳喳的开口。
聂三牛溜达到蹲在一对老虎凳旁,看纹理应该是红枝,纹理很不错,断了一只凳腿。
“要不要,八块钱一张”
是老料,油脂含量也高,聂三牛摸来摸去,满意的点点头。
把他当同行的家具厂干事笑出声。
聂三牛看了人一眼,摸出烟敬过,说:“同志,来一根?”
瞧见居然是硬纸盒的中华烟,干事诧异的多打量了聂三牛好几眼,接过以后没先说话,而是先点燃抽了一根,回甘后说:“怎么跟大前门一个味”
聂三牛心里说这就是大前门。
他自己抽出烟盒里唯一那一根真的闻一闻,放回去后拿了根散装香烟也抽上,然后跟人打听。
“现在老百姓打家具,最时髦的是床和衣柜,料子得是杨木、松木、果木,水渠柳,刷过清漆以后纹理好看,做床板,衣柜又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