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朗梭阿叫道:“噢!爷爷!”
威严的老人喝道:“不许开口!你们的夜生活,你们和玛克桑斯·奚莱先生的来往,我全知道了;你们休想再在半夜一点钟上高涅德酒店去跟他相会;要你们俩各奔前程的时候,我才许你们走出大门。嘿!你们竟弄得法里沃倾家荡产?刑事案子你们不知犯过多少次了!……”他看见巴吕克想开口,马上把他喝住:“不准说话。你们俩都欠着玛克桑斯先生的债,他六年来供给你们钱,让你们拿着去荒唐胡闹。你们先听我监护时期的账目,事情以后再谈。你们听了清账就知道是不是能玩弄我,玩弄家庭,破坏家法,泄露我家里的秘密,把这儿所说的所做的去报告给玛克桑斯·奚莱先生听……你们为了一千银洋当奸细,你们到手一万就会杀人了吧?……你们不是已经差点儿害了勃里杜太太性命么?奚莱先生明知道伤他的是法里沃,硬把凶杀的罪名罩在我的客人约瑟·勃里杜头上。那个万恶的家伙下此毒手,就因为从你们嘴里知道了阿迦德太太想在这儿住下去的原因。你们,我的孙子,我的外孙,替这样一个人做奸细!……你们竟行同土匪!……你们难道不晓得,你们的大头目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一八〇六年上就害死一个可怜的小媳妇儿?我不愿意杀人犯和强盗出在我家里,你们替我卷铺盖,到别的地方去叫人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