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考察个人在团体中的作用。哪一种素质能使个人的生活有益于他所隶属的社会呢?有益于个人的内部性能,我们已经知道了;但使个人有益于别人的内部动力又在哪里呢?
有一种超乎一切之上的动力,就是爱;因为爱的目的是促成另外一个人的幸福,把自己隶属于另外一个人,为了增进他的幸福而竭忠尽智。你们一定承认爱是最有益的特性,在我们所要建立的等级上显然占着第一位。我们看到爱的面目就感动,不论爱采取什么形式,是慷慨,还是慈悲,还是和善,还是温柔,还是天生的善良;我们的同情心遇到它就起共鸣,不管它的对象是什么:或者是构成男女之间的爱情,一个人委身给一个异性,两个生命融合为一;或者是构成家庭之间的各种感情,父母子女的爱,兄弟姊妹的爱;或者是巩固的友谊,两个毫无血统关系的人互相信任,彼此忠实。――爱的对象越广大,我们越觉得崇高。因为爱的益处随着应用的范围而扩张。在历史上,在人生中,我们最钦佩的是为大众服务的精神:我们钦佩爱国心,象汉尼拔时代的罗马,塞米斯托克利斯时代的雅典,一七九二年代的法国,一八一三年代的德国所表现的,我们钦佩大慈大悲的心肠,鼓动佛教或基督教的传道师到野蛮民族中去的慈悲心;我们钦佩那种无比的热情,使多多少少不求名利的发明家,在艺术,科学,哲学,实际生活中促成一切美妙或有益的作品和制度;我们钦佩一切崇高的美德,在诚实,正直,荣誉感,牺牲精神,为一切高瞻远瞩的世界观献身等等的名义之下,发展人类的文明;在这方面,以马克·奥理略为首的斯多噶派哲学家曾经留下不少教训和榜样。相反的特征在这样一个阶梯上如何占据相反的位置,是用不着说明的了。这个等级早已有人发现;古代哲学的高尚的教训,凭着非常正确的判断,简要的方法,已经确定善恶的等第:西塞罗以纯粹罗马人的理性,在他的《论责任》中就有概括的叙述。固然后世还多少加以引伸,但也羼入许多错误的见解。在道德方面正如在艺术方面一样,我们应当永远向古人吸取教训。那时的哲学家说,斯多噶派的理智与心灵取法于邱比特的理智与心灵;那时的人还可能希望邱比特的理智与心灵取法于斯多噶派的理智与心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