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人如此大胆!”
光义笑道:“还能有谁,我二哥,我亲二哥。”
安义吃了一惊,顿了顿,道:“不管是谁,哪怕是玉皇大帝,我安义也不会让他动相公一根汗毛。”
光义招手让安义坐在他旁边,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道:“来,陪我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安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相公放心,就是要死,安义也死在相公前面,官家有张琼舍命相救,相公也有我安义舍命相伴。”
赵光义搂着安义的肩膀,两人又碰杯饮尽。光义道:“程伯是对的,我太不知深浅了,太自不量力了。若这次的坎能过去,我定不会再这样急躁冒进。是我害了你们。”
安义道:“相公别这么说,我知道相公心里苦着呢。若不是为了官家,相公怎会忍大娘子那许多年,大娘子从小跋扈惯了,处处要压相公一头,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啊,何况相公是堂堂王爷。偏官家还把相公最喜欢的女人给害死了,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唉,我要是相公,这笔账我也不会忘。”
“我二哥做事总是有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年周世宗对他那么信任,他却早已存了反心,拉拢武将,勾兑文臣,朝中上下遍布他的党羽。后来周世宗去了,留下幼子孀妇,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反了。说什么自己不反,也有别人要反,别人哪有他的胸襟抱负,匡扶天下舍他其谁。呵,我们所有人,一腔热血的拥戴他,从不以为自己是乱臣贼子,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这就是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