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顾长屏如是说,“我来,当掌门。”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献身般的决然。
长老们面面相觑,虽然依旧让人不满,但到底她已有根基,况且还跟顾长凛学过,比连剑都握不住的小娃娃好了太多太多。
然后,从这一天起,顾长安得到了解放,重新获得了循序渐进的长大的机会,而姐姐长屏替他扛下了摇摇欲坠的天,扛下了几位长老的严厉训练,和无数本来应该由他来承担的一切。
后来在秉烛的夜晚,顾长安用软乎乎的小手给顾长屏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掌心擦药时,他心疼地吹着姐姐的手,滚圆的眼睛里热泪滚落,幼小的心里竟然泛起无限的窒息般的疼痛。
只是那时他还太小,不知这无端的窒息叫什么名字。
后来长大一些才知道,原来这种情绪名叫愤怒。
他又开始疑惑,这愤怒从何而起?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过来,这愤怒来源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