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子冷着脸,将手中的帐册丢在一旁,“大嫂子,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这里头的帐我去仔细对过了,每个月府上都有近千两银子流水一样的出去却没个具体的花项,府里历来是大嫂子掌家,难不成我不问大嫂子,要问外人不成!”
坐在一旁不言语的谢氏见状温声道:“是啊,这千两银子,每个月也是一笔大开销,平白没了,大嫂还是讲清楚的好,别伤了妯娌间的和气。”
金氏扫了她一眼,“怎么?如今连你也编排起我来了?我这些年在府里,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如今那些帐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左右帐目都是金瓶在打理,如今人,你们也发卖了,你们若是要问,只管去问她。我病得厉害,什么也记不住了。”
见她推脱不理事,秦大娘子也不急,“金瓶虽是发卖了,但府中诸事尚未理清,人芽子还没领走,去,将她拖上来,今日公公也在,就一并给咱们三个房的做个见证。”
金氏心里一慌,沉了脸,其实秦大娘子打人是有分寸的,并未将她伤得多重,但她要坐实秦明月打人的罪证,这几日成天的在府里喊疼,大夫是一茬一茬的往这府里走!
沈国公见状抿了口茶,望向金氏,微微皱眉,他原是信这个儿媳的,先前也觉得她掌家不错,做事精细,可如今不成想,竟然闹出了这么多事来,到底他心里还是偏向大房的,毕竟大房是他的原配娘子——如今的侧室所生,他对侧室愧疚,对大房就偏心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