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秦始皇墓[1]
许浑
龙盘虎踞树层层[2],势入浮云亦是崩。
一种青山秋草里,路人惟拜汉文陵。
[注释]
[1]秦始皇墓:在今陕西临潼以东,南傍骊山,北临渭水。墓体突兀高大,势入云霄。
[2]龙盘虎踞:像龙盘曲,像虎踞坐。这里借以形容秦始皇墓的雄伟高大。
[点评]
此诗针对秦始皇的暴政,流露出诗人对秦的灭亡仿佛持有类似于“活该”的诅咒口吻;而“路人”之所以对汉文帝刘恒之墓顶礼膜拜,不仅因为他为人谦和、俭朴,更因为他采取了“与民休息”和“轻徭薄赋”的仁爱政策,以致使社会出现了钱花不完、粮吃不尽的国富民安的景象,后世誉之为“文景之治”。
同样是死,陵墓同样淹没在青山秋草之中,但是人们却加倍地怀念汉文帝,对他的死感到伤感和痛心。不言而喻的是,此诗通过对前朝的褒贬,寄寓了诗人对不同皇帝、不同爱憎的两种态度。同样不言而喻的是,李贺之所以对改朝换代发出“天若有情天亦老”的浩叹,当是对所谓好皇帝和盛世的怀念,许浑写此诗的心情看来也有类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