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像是潮水一样退下去,地上的尸体覆盖了整个河岸。
那群连甲胄都没有穿的兖州汉子们,抓着他们的环首刀振臂高呼。
一声一声嘶吼,像是山虎的咆哮。
然而才退下去片刻,后边的督军队开始放箭,下去的府兵又被逼迫着重新杀回来。
他们耗费了八千士兵的生命才攻破了三层拒马桩和盾阵,如果此时撤下去的话,这些全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所以景扬絮不允许他的人这样退下去,不管是身为领军将领的职责,还是右领军卫大将军的骄傲,都不允许他这样放弃。
“跟我杀上去!”
浑身是血的景扬絮发力向前,身后的士兵再次犹如回潮的浪一样扑上来。
看到右领军卫再次上来,沐缓之用环首刀往前一指:“贼人非但不降,居然还敢再来,随我破之!”
刀兵迎着右领军卫又冲了上去。
一刀落,断臂飞,一刀落,人头起,一刀落,身分离,一刀落血成河。
高坡上,唐匹敌放下千里眼吩咐道:“所有弓箭手抛射,截断敌军后队,给刀营机会。”
随着号角声响起来,宁军弓箭手整齐的把长弓抬高,呼的一声,羽箭密集如暴雨倒飞一样铺盖出去。
不停的抛射之下,就把右领军卫的后队阻拦住,前边冲锋在前的几千人就失去了后援。
可是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睛,敌人不退,谁也不退。
景扬絮陌刀沉重,一刀将扑过来的兖州汉子拦腰扫断,半截上半身就摔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