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形”,是在战前。“势”,则是在战斗中。
汉代荀悦有一段话讲形势,比较准确:
夫立策决胜之术,其要有三:一曰形,二曰势,三曰情。形者,言其大体得失之数也;势者,言其临时之宜,进退之机也;情者,言其心志可否之实也。故策同、事等而功殊者,三术不同也。
这段话意思是说,“形”是大体得失的计算,你胜算有多大,这是算得出来的。算清楚了再做,算不清楚别做。
做事先看形,行不行。做起来就靠势,荀悦说是“临时之宜,进退之机”。可以这么说,不过孙子在《势篇》里讲得更深刻。荀悦还讲了“情”,就是主将的意志力和团队的士气,“心志可否”,这个“情”,在《孙子兵法》里也归为“势”。所以荀悦的“形”“势”“情”三要,实际还是“形”“势”二要。
“形”和“势”讲清楚了,战胜的过程,就是形胜和势胜两个过程。《形篇》,就是讲形胜的。
接下来我们开始读《形篇》: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
古代真正善于作战的人,先规划自己,让自己成为不可战胜的,然后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时机。不可战胜,在于你自个儿,能否战胜敌人,在于对方有没有给你可胜之机。所以说,善战者,能够做到自己不被敌人战胜,却做不到敌人一定会被我战胜。胜利可以预见,但如果条件不具备,是不可以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