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我被从教育界清除出队的时候,你爷爷奶奶都在农村病着,我要求把我和你妈发配到老家去,也好对你爷爷奶奶尽尽孝心,怎么没人从正面看待我的愿望?”
凝之:“爸,您和我妈受的苦,咱们家那几年的遭遇,不应该全算在一个何春晖头上,那对他不太公平。”
何父问林超然:“你认为呢?”
林超然:“我和凝之的想法一致。”
何父:“我知道,你们兵团知青之间,很讲感情、讲义气。我尊重你们这一点。你们之间讲那种感情,是小感情。我是从大感情出发决定该怎么对待何春晖的!也可以说是一种大情怀……”
灶间,静之一直在耳贴屋门倾听;外门一开,何母回来了。
静之阻止何母进屋,小声地说:“妈先别进屋,我爸和我姐正思想交锋,唇枪舌剑。”
何母虽困惑,便也只得陪着静之倾听。
屋里传来何父的声音:“我要替‘文革’中千千万万的受害者讨一个民间公道。民间有种说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在民间曾播种什么承担后果,所以然是大情怀。何春晖必须受这一民间法则的教育!”
紧接着又传来林超然的声音:“爸,您作为一校之长,拒绝他的求职那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要给和您要好的几位中学校长打电话,凭您在他们中的威望,也影响他们将何春晖阻挡在中学校门之外呢?而他们又影响了更多的校长,这么一来,何春晖想要当一名中学老师的愿望,岂不是完全破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