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
庄晓月的手落下来,伸进了电箱,按下了他所指的那个开关,灯灭了。她又推了上去,灯又开了,然后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
纪岩没有说话,关上柜门,跟上次一样,依旧将按钮卡紧。
“我刚才按了,并没有发生什么。”
"那如果发生了呢?”他轻拍了手上的灰尘,边道:“有些事情,是永远没有机会反悔的。”他嗓子是哑的,说话的时候尾音拖得很长,语气里的烦躁显而易见。
“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不要靠近这个电箱。”纪岩看她一眼,眼前的女孩,正对着她,不偏不倚,是个对抗的眼神。
他带过不少的学生,太明白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
他失去了耐心。他不想在这个过道里,再和这个半大的孩子,就如何注意自身安全再争辩下去。他没有这个义务,何况这个孩子丝毫也没有听话的意思。
他轻抚着额头,没有再跟她说话,开了自己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因为回来得晚了,过了毛毛散步的时间,这小家伙将家里糟蹋得一片狼藉。茶几上的抽纸被撕扯到了阳台,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衣服,上面还带着脚印。他继续轻按太阳穴,换鞋进了家里,给这个刚拆完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家伙准备好吃的,边开始收拾房间。在收拾衣服的时候,他在阳台捡到一件粉红色T,上面印着唐老鸭的图案,他走到窗台边,看着那边阳台上空着的晾衣杆,喊了一声她的名字。